安徽分站
安徽分站
【安徽省部分农村地区为了解决农民既可以外出务工，又不影响土地收入问题，提倡实行土地流转。土地承包大户和农民本着自愿的原则，将土地有序地流转到种田大户手中。但是，不久前，安徽明光市桥头镇的村民却反映，他们的农田没经过同意就被占了。】
今天我们继续关注土地流转的话题。近年来，安徽省部分农村地区为了解决农民既可以外出务工，又不影响土地收入问题，提倡实行土地流转。土地承包大户和农民本着自愿的原则，将土地有序地流转到种田大户手中。但是，不久前，安徽明光市桥头镇的村民却反映，他们的农田没经过同意就被占了。
自家田地被征用盖养鸡场 上好的稻田成荒地
这里是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12月份已经到了冬小麦出苗的季节，村里的不少地块已经可以看到绿色的麦苗。然而村民陈永岗家的两亩多地今年却一直没能播种，眼下地里已经长出了一米多高的荒草。
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村民陈永岗：
记者：这些长荒草的地以前都是田?
陈永岗：这都是田，整个都是田。我的地这边一块，那边也有块，一两边有一块，都长了荒草，都推的不成样子，一共二亩五分地
蒲岗村今年无法耕种庄稼的村民不只是陈永岗。在这片面积约为几十亩的地里，记者发现，只有一小部分地块能够看到9月份水稻收割后的痕迹。其余大部分地块都被荒草占据着，看不到冬小麦或者其他农作物的痕迹。
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村民曹克祥：稻子一亩地都是一两千斤，这都是好地。稻麦二季的，一季稻子一季小麦。
记者：小麦种了吗?
曹克祥：小麦不种了，还种什么呢，不种了。
村民们告诉记者，这片地不仅土壤好，而且紧邻安徽省**的女山湖，灌溉方便，因此是村里*好的一片稻田。那么水土条件这么好的良田今年为何**耕种了呢?
陈永岗：你像这样破坏掉了，每年种整个都种上，出水一起出，这水一下就起来，现在没有出水，有时候地里都过不去，还有那个大的不管种了，大的已经不行，不管种了。
原来，并非是村民们今年不想种地，而是水田遭到了破坏。村民们带着记者来到了旁边一块没有遭到破坏的水田。记者看到，村里正常的水田是依据丘陵的地势一层层耕种的梯田。而在荒废的这片田地里，原本规整的水田却被一道道深沟，一个个土堆所破坏，田埂和道路已经难以辨识。
曹克祥：老百姓从古以来，留下来这是一块田一块田，里面有耕，打上耕，引上水能栽稻子，如果到冬天了，这个塘打起来过来以后底下要往下排水，种麦子，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就不是，给你搞的一片一片搞的不成样子
村民告诉记者，这些沟不仅破坏了原来的灌溉体系，也导致农业机械无法开到地里作业，上好的农田只能荒掉。那么这些农田又是为何被破坏了呢?
记者：这个沟是干什么用的?
陈永岗：他们排水的，从上面推平，把地推平做鸡厂，还建养鸡厂的。
眼前的这些白色厂房就是村民们所说的养鸡场。门口的牌子上标明这些养鸡场属于嘉吉动物蛋白(明光)有限公司。
陈永岗：当时带了那么多人给我们地推倒了，我们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卞泽辉：强占我土地是从去年2013年10月30日，大约有60多口人，带着两台推土机和挖机，强行将地里面的玉米，刚种下的小麦推掉。
事发当天，卞泽辉的父亲正在地里看护庄稼。得到消息后，卞泽辉立刻赶到了现场。
卞泽辉：我就讲为什么你不通知我，就把我们地推了，推完我们要利用这块地建鸡场，建养鸡场。我讲我没同意，我也没签协议，你为什么要推我地，那就讲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得推。
卞泽辉的田地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被推掉建了养鸡场
眼前的这片地属于卞泽辉和他的亲戚，面积约为18亩。由于被挖走了表层的土壤，只剩下难以耕作的劣质土。卞泽辉不得不放弃耕种。
卞泽辉：这个地是整个整平了，你看台阶那个地方，原来是个岭子，拉走多少土，垫到那边去了，垫到那边F4鸡厂了，那个台阶整个垫起来的。
记者：这块地你也没种。
卞泽辉：没种，现在被**破坏了，没办法种了，你看土壤怎么种，这样的土壤怎么种，你看这个土壤，拉了一米多，怎么种，没办法耕种了。
卞泽辉给记者拿出了父亲的存折。里面显示了家里的耕地每年从国家获得的粮食补贴和综合补贴款项，如今这些耕地却无法再种植粮食。不仅如此，卞泽辉告诉记者，家里还有8亩多的耕地在没有经过他同意流转的情况下已经建成了养鸡场。
卞泽辉：当时就是简单地告诉一下讲你这个地就别种了，我们马上要流转了，就这么说的。
记者：就是当时你们还没有签这个合同?
卞泽辉：没有。
记者：那你签过字吗?
卞泽辉：没有。
记者：那现在你手上还有多少地?
卞泽辉：现在目前我种的是人家的地，我种别人的地，我自己没地了。
有着相同遭遇的还有村民曹克祥夫妇。眼前这座2013年建造的养鸡场，便占用了曹克祥夫妇的5亩耕地。
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村民蔡春霞：去年11月23日。推了我家有这一片就有征五亩地。
记者：当时这五亩地是种了什么?
蔡春霞：全部种了小麦。
记者：种了小麦，出苗了吗?
蔡春霞：全部都那么出的小麦了，我去年种的早，全部都出了，正好推的时候，人家打电话推你们家小麦了，我就来看了，我说你们不能这样推，他们就推。
栽蒲岗村大约有十几户的土地未经村民的同意便被占用
村民们告诉记者，整个蒲岗村大约有十几户的土地没有经过村民的同意便被占用。
曹克东：我家占的9月份，我弟弟占了1亩8分地，就是盖鸡场的，铺路占了几亩地。
记者：铺的哪条路?
曹克东：就是这条鸡场留走的路，也占几分，剩下的全部被他们占上，我家我弟弟总共有27、8亩地。
记者：当时占这个地有经过你的同意吗?
曹克东：不同意。
在采访的过程中，村民们也纷纷拿出了自家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让村民们感到困惑的是，承包经营权握在自己的手中，为何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便能搞土地流转。更为奇怪的是，即使已经同意流转土地的村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正式的土地流转合同。
记者：当时协议是怎么说的?
村民：那哪看到呢，就是叫签就签。我们到现在什么都没有。签协议签协同*起码有一式两份。
记者在村子的入口处看到，这片区域被命名为桥东蒲岗生态园。旁边的石头上刻上了“近湖胜地，皖东粮仓”八个字。眼下这个所谓的皖东粮仓，上百亩过去种植粮食作物的耕地已经变成了花样繁多的企业。除了占地面积*广的养鸡场以外，记者在这里还看到了泥鳅养殖基地，牌子上标明这个养殖基地共占地500亩，建成后将作为泥鳅饲养基地，并栽种水稻、紫薇、桂花等。
卞泽辉：全部是基本农田，这个才开始挖，那边全要挖，没给他挖，**在这边准备搞项目。
记者：什么时候挖的?
卞泽辉：这个就是今年挖的。在五六月份吧
为了能够早日**耕地，卞泽辉和村里的其他几户村民多次反映情况，先后得到了安徽省国土资源厅、滁州市国土资源局等有关部门的批复。在今年的9月25日，明光市国土资源局给卞泽辉一封答复意见书，认为嘉吉公司在建设养鸡棚过程中用地位置部分发生偏移。部分养鸡舍出现实际用地与审批不符。不过卞泽辉对于这份答复并不满意。
卞泽辉：我们觉得非法侵占。那个滁州(音)的那个，滁州是根据南京督查局报道来的，后来给他否定了，怎么可能呢，你偏移几百亩地正常吗，就给他否定了这个事。
在这封答复意见书中，明光市国土局称已对嘉吉公司下达了责令停工通知书，并对嘉吉公司予以实地调查。如今3个月过去了，调查结果又是如何呢?带着这一疑问，记者来到了明光市国土局。
国土局局长：你先到会议室坐一下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会议室等候答复。很快，明光市宣传部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会议室。对于记者提出的疑问，这位工作人员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需要国土局的有关**来解释。不过等待了一上午，却始终没有人来回答。
随后记者又来到了滁州市国土局。工作人员给记者拿出了*新版的明光市桥头镇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在这份规划书里可以看到，嘉吉动物蛋白(明光)有限公司这一项目计划占用耕地141.67亩。同时还可以查到位于同一区域的蒲岗蛇类养殖、蒲岗泥鳅养殖等项目。不过这位负责人表示，目前这些项目还没有确定*终的建设用地位置，原则上不能建设。
*新版的明光市桥头镇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图
滁州市国土局规划科负责人许友林：针对这个列入我们规划的项目，如果是走这个正常的审批环节这个程序的话，应该是要有县一级然后走这个立项、选址，然后再到我们规划预审这个环节，前期审批结束以后，*终还是要由发改部门给予确认了以后，审批结束，这个都符合条件了，然后可以下走了，然后再去做。
记者：再去进行建设是吗?
许友林：对。然后下一步才到我们报地这个环节，报地这个环节就是前期要给他调整规划，核销基本农田，然后再来组建报批。经省**批准过以后，才可以建设。
记者：那像现在比如说家禽类公司以及蛇类养殖这几个项目，它现在是走到哪一个程序，它现在是否可以进行建设吗?
许友林：这三个项目应该讲我在市一级没有印象他们到我们这个地方走过相关环节。应该没有。
眼前的这张图是明光市桥头镇*新的土地利用规划图。其中黄色部分为基本农田保护区。从这张土地规划图上可以看到，村民们带着记者查看的位于女山湖西侧的这片耕地与基本农田保护区是部分重叠的。也就是说，这些项目的土地流转不仅没有取得部分村民的同意，而且很有可能占用了基本农田。
许友林：如果占用基本农田呢，应该是分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呢就是符不符合占用核销基本农田的条件，如果符合这个条件呢，我们是而且这个乡镇规划，或者是县一级规划或者乡镇规划有多划的基本农田这个数据，然后又项目已经列入规划的情况下，可以核销基本农田，然后核销过后再按照这个调整规划操作下一步的流程，如果是不符合调整等于是核销基本农田条件的话，原则上是不可以建设的。
这些项目是否违法占用了基本农田，占用了多少面积，都需要国土局测绘部门到现场进行勘定。许友林告诉记者，嘉吉动物蛋白(明光)有限公司等项目已经纳入了桥头镇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不过如果占用了基本农田，必须按照程序核销基本农田以后才能进行建设。
许友林：没有来核销过基本农田。具体现场情况我没有去过，我不太了解，但是他们这个程序从我们这个地方没有走过。
土地流转和适度规模经营是发展现代农业的必由之路，但是土地流转是有原则的，土地经营权流转不得违背承包农户意愿、不得损害农民权益、不得改变土地用途、不得破坏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农业生态环境。如果借土地流转之名，占用基本农田，损害村民的权益显然是与国家土地流转的政策背道而驰。就在明光市桥头镇的村民为要回自己的土地发愁的时候，距离明光市百公里之外的界首市段庄村的村民，正在享受着土地流转给他们带来的福利。
界首市端庄村村民享受土地流转福利 打工做生意不耽误
安徽省界首市段庄村村民齐岗：有一斤没有?
村民：一斤多。
齐岗：那能卖5块多。
他叫齐岗，是安徽省界首市段庄村有名的种粮大户。从2000年开始，他就陆续从外出打工的村民手中承包土地搞粮食种植。如今已经发展到2000亩左右。
记者：像这片地有多少亩?
齐岗：这片地有百十亩地。
记者：是什么时候流转过来的?
齐岗：是去年搞流转的。
记者：去年?之前这片地是?
齐岗：之前种点果树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国营林场。
2013年齐岗以每亩800元的价格从农场的手中流转了这片林场。根据这里的土壤特质种上了山药。按照目前的市场行情，每亩地*多能够赚到近万元。
齐岗：它那个铁棍山药市场销售都六、七块钱一斤，批发也得五、六块，一亩地弄个三千斤、四千斤，大概两万多块钱。去了成本弄个一万多块钱。
在齐岗流转的2000亩地中，耕地占到了90%左右。这些耕地以种植小麦等粮食作物为主。齐岗告诉记者，*初搞土地流转时，只有少数的几户村民愿意把土地流转给自己。
在齐岗流转的2000亩地中耕地占到了90%左右
齐岗：第一年是2000年。也有不理解的，也有不愿意包的。
2010年以来，国家陆续推出了多项政策，鼓励并规范农村土地流转。随着村里外出打工人员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找到齐岗，将自己的土地流转给他进行耕种。
齐岗：因为他们算了，由于天气各方面影响，那年产量也不高，这几年连年夏天的时候特别旱，他们种也不划算，*后他们都找到我。他也是几百块钱一亩地，一年下来卖一千块钱算他们划算，他不如到前面就有一个企业，到企业里打工他几天就赚够一年一千了。
齐岗给记者估算了一下，通过规模机械化种植，每亩地的粮食产量能够提高一两百斤，同时成本又下降了一百多元，从而能够获得三百元左右的收益。
齐岗：比如说这种子，种子我买的时候肯定要集中买比他们便宜，包括肥料一亩地比他们便宜一二十块钱。因为我都是给厂家直接发货，包括种子化肥农药，农药我自己卖农药，这个价格也要低。种子化肥农药包括机器灌溉，大面积的包括每一项农事操作的时候它的人工都要便宜。包括各种农资。
就在齐岗和工人们忙着收获地里的山药时，妻子马艳敏也没有闲着。她正拿着账本和钱在走街串户。每年冬闲时节，夫妻俩都会将下一年的土地流转费用提前发到农户的手中，以便乡亲们过年时使用。
安徽省界首市段庄村村民马艳敏：好，你来数一下，1200元钱。
发完了这一户，马艳敏又忙着联系下一个农户。由于村民们大部分时间在城里或者外地打工，因此每次送钱时都要提前约定好时间。
马艳敏：今年发了钱，到明年收完麦，这个地就到期了。
记者：相当于发的是明年的2015年的。
马艳敏：对对，我们是想给他们钱再种地，这个地量完以后，庄稼种到地里都可以发钱。
齐岗的妻子马艳敏将下一年的土地流转费用提前发到农户的手中
吃过午饭，马艳敏又立刻来到了约好的农户家里，继续发放土地流转款。
马艳敏：给你们家送地钱，拿着吧。这个对吧，麻烦你签一下字。你签下字，把今天的日期也写上。数一下。
记者：这是几亩地?
马艳敏：一亩多地，他们是靠204线，连片的，地价比较高。
记者：一亩地多少钱?
马艳敏：880，去年是800，今年刚签的新合同是880。
领钱的这位村民已经是马艳敏的老客户。从2011年开始，他就把自家的五亩地全部流转给了马艳敏，如今已经是第四年。
记者：一亩地多少钱?
村民：一亩地880。
记者：现在收的钱是?
村民：我们是本地的一亩多地的钱。
记者：为什么把流转出去，不自己种?
村民：一个是劳动力缺乏，另外一个我们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做生意，可以出去打工，做其他事情。
界首市共有农业人口63.5万，耕地面积58.1万亩，人均0.9亩。由于人多地少，单靠种地难以满足生活的需要，因此每年界首市约有20万人外出打工。大部分人便将自己家的耕地流转给了齐岗、马艳敏夫妇这样的种粮大户。
记者：家里流转了几亩地?
村民：都包给她了。
记者：为什么流转给她，自己不种?
村民：自己忙不过来
记者：现在把地流转给她，你们都做什么在家?
村民：在外面打工。
在马艳敏的小账本上，详细地记录了每一笔发给农户的土地流转费用。在另外的一个账本上，则记录了现场量地以后确认的流转土地的面积。算下来，每年春节前马艳敏都要发出去几十万元的土地流转费。
马艳敏：反正有三百的，有八百的，还有四百的，还有五百的。
记者：*高的是多少?
马艳敏：*高的是880(每亩)。
记者：*低的是300，根据土地。
齐岗：有些是洼地，有的可能上水的，有的有树的都便宜。
马艳敏：像这个比较小，就那么一小块地，我耕种不太方便，人家干活也不太方便，反正他也不种了。
在2010年以前，村里的土地流转主要是依靠口头协议来完成，双方通常将面积和流转费用写在一张白纸上，作为土地流转的凭证。马延敏至今还保存着当年的一张简易合同。
马艳敏：就是说明有多少地，租给我们种了，一年多少钱，这就是以前签的合同。
马艳敏：这种合同，这个我一直放一份，没舍得丢，留个纪念吧。
随着国家陆续出台土地流转政策，规范土地流转程序，村民的维权意识也日益提高，土地流转合同也日趋规范。2010年以后，马艳敏和村民开始按照**的要求，签订正式的土地流转合同。不仅标明了土地流转面积、费用等基本条款，更为重要的是增加了不得改变土地用途等约束性条款。
马艳敏：这个我不能够改变土地的用途，不能够建厂或者干什么的，我们必须得种植，这个约束比较严。另外地钱什么时候发规定的都有，不能拖欠农民的承包款，如果拖欠以后这上面都有很明确的责任，到时候你一定给他送过去。
2010年后马艳敏和村民开始签订正式的土地流转合同
界首市的土地流转有个“115”工程，就是村书记、村主任每人带头流转100亩，村两委成员每人流转50亩。为了实现土地流转带来的规模化经营，界首市作出了不少探索。除了灵活运用转包、租赁、反租倒包、互换等传统的形式外，探索出土地托管、入股等规模经营形式，拓宽土地流转新渠道。截至2014年10月底，界首市土地流转总量43.7万亩，流转率达到75.5%，被誉为安徽省土地流转第一县市。界首市土地流转比率如此之高，一放面和界首市耕地少，大部分为平原，便于机械化操作有关，另一方面也离不开政策的引导与规范。
界首市探索出规模经营新形式 完善合同保证流转土地不受破坏
安徽省界首市农委主任王建功：流转这块，*早实际上群众是自发的，因为他出去打工以后，他的地在家里。政策好了以后通过这么多年的经济改革，我们的经济发展了，给我们土地流转提供了可能性。
同时，界首市在保障农户利益上也费了不少心思。在**提供的土地流转合同范本上，标明了土地流转方式、期限、流转费用及支付时间等详细条款。尤其是明确规定不得擅自改变土地用途，从而保证耕地不遭到破坏。
王建功：首先是群众意识比较高，群众像现在给大户在签订的合同的时候，就要求大户不能改变我的土地，特别是上了年纪的群众，土地情节还是比较深的，像我们这几年，看着这些流转大户，在他地里，我们去修生产路的时候，他都要求你不能修水泥路，不能硬化，要修一些砖路，随时可以，你现在用的话，可以用砖铺，随时可以复耕，作为**这块，我们明确规定流转的时候要保持原貌不变。
界首市在保障农户利益上也费了不少心思
土地流转的前提是农民自愿。近年来，尽管齐岗、马艳敏夫妇与附近村子几百户村民签订了土地流转合同，依然有一些村民始终没有同意将土地流转给他们。眼前的这片麦田面积约为120亩，是齐岗今年刚从村民手中流转过来的。不过当中也有几块耕地，始终没能谈下来，依然是由村民自己耕种。
齐岗：这样种的都是我的。不一样的。
记者：像这是竖着种的地。
齐岗：我把它连起来之后我就可以横着种，以前都是竖着种，但是中间有两份不愿意租那就没办法。还有那边也有一块。
齐岗又带着记者来到了2010年流转的一片地，两边和林业局合作种上了防风固沙的木材，里面套种着小麦。唯独中间的一条一亩多的耕地空了出来，单独种植冬小麦。
记者：这一片地我看和别的地不太一样。
齐岗：这边地就是自愿租，跟他商量他不愿意租。
记者：没承包下来?
齐岗：对。
记者：旁边这些地都是你承包的?
齐岗：对。旁边都是我的。
齐岗：这个老头他对地有感情，就不愿意租。
这块耕地的主人为米文玉，今年已经64岁。他告诉记者，之所以不愿意把土地流转出去，主要是想满足全家人一年的口粮，自己也能有一个营生。
安徽省界首市于古地村村民米文玉：他找了几回，我都没同意，找几个人，我不是讲价格高低，我自己打的粮食，吃用方便。庄稼人，农民烧点柴也方便。粮食有了，柴也有了。
记者在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采访时，村民们也告诉记者，他们并不是反对土地流转，而是希望能够有一个规范的合同，由自己来决定是否将土地流转出去。
安徽省明光市蒲岗村村民蔡春霞：我不签的理由是什么，我*起码你国家征用我土地了，你该出什么手续出什么手续给我，我该怎么签，怎么签，那你也不能说你讲一声我这地就给你了。
事实上，土地流转在农村长期存在，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带来了农村劳动力的转移，也推动了土地流转的进一步发展。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其中的一条基本原则为：坚持依法、自愿、有偿，以农民为主体，**扶持引导，市场配置资源，土地经营权流转不得违背承包农户意愿、不得损害农民权益、不得改变土地用途、不得破坏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农业生态环境。
2014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的意见》
农业部农村经济体制与经营管理司司长张红宇：在这个前提之下，土地流转如果按照农民双方的意愿，那么**是支持，是鼓励的。土地经营权的流转，就是顺应了工业化的发展，那么有利于提高，从事农业生产的劳动力比较大的范围内，有效配置自己的资源，使劳动生产效率、土地生产效率、资源配置效率都得到升华，这样的话对增加从业人员的收入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根据农业部的统计，截至2013年年底，全国土地经营权流转的面积占到整个农村承包地的26%，大约为3.4亿亩。张红宇认为，在土地流转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保障18亿亩耕地的红线。
张红宇：61号文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土地流转绝对不能非农化，也要遏制非粮化。你不要破坏生态环境，不要影响农业的生产能力，你说挖鱼塘、栽果树可不可以，那么在粮食主产区，在基本农田，是不可以的。
张红宇认为，在今后的农村土地流转中，除了完成市场的规范，还要让农民充分享有土地流转所带来的利益。
张红宇：我们不主张农民通过一张订单或者说一次性的流转合同就解决所谓的权责双方的利益，或者企业跟农民的利益。我们主张在不转让他的经营权，不失去他的承包权的情况下，通过经营权入股，形成一种利益共同体/那么我们选择一个双方都能够认同的项目，我们共同来生产，共同的开发，这样的话你企业这个过程中也获取你的资本报酬，我农民也获取我经营权获得的收益，或者我说的劳动力的收益，这样一个实现一个共赢的局面。
张红宇认为在今后的农村土地流转中还要让农民充分享有土地流转所带来的利益。
半小时观察：规范引导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
近年来我国土地流转呈“加速跑”态势，截至2014年6月底，全国家庭承包经营耕地流转面积3.8亿亩，占家庭承包耕地总面积的28.8%，比2008年年底提高20个百分点。土地流转是资源优化配置的过程，要有序适度。要遵循经济发展规律，不超越阶段;尊重农民的意愿，不强迫命令;保护经营者权益，不随意毁约;遵守法制规范，不留隐患漏洞。农村土地流转加速的背后，是中国农业告别几千年小农经济步入规模化、现代化的现实，我国农业步入规模经营新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