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游记——玛吉阿米的“艳遇”

2014-08-20来源 : 互联网

此篇游记写于2006年6月,在与**、峻哥、芜烟、升哥一起包车走阿里北线半个月后,回到广州后花两个晚上写出来的。其中用了不少六世**仓央嘉措的诗和民歌。游记发在俱乐部**后,当时有不少网站的**转载,其中包括羊城晚报的金羊网。

在高高的东山上,

升起了皎洁的月亮,

玛吉阿米的笑脸,

一次一次荡漾在我心上。

还是以六世**这*名诗开头吧,尽管网上找到的大多是英文版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的译法,若用诗化的思维去理解,意境和美感都很接近。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去玛吉阿米这个出名的餐吧了,只知道这是此次行的*后一次,后天就要飞离这片难舍的土地了。在**,玛吉阿米无疑又是人们在悠闲时、孤*时、高兴时、寻找浪漫时*想去的地方。

这个藏语发音的词汇可以译作处女或情人,确实是一个很诱人的词汇。传说是六世**仓央嘉措与情人约会的地方,浪漫,成了它的代名词。于是,当人们坐在玛吉阿米的时候,不管临窗沉思,还是登台眺望,心中都必定渴望有一个浪漫的开始。

那洁白的牙齿,那轻盈的微笑,

那月亮般的眸子四座轻轻的一扫,

眼角里传来羞涩的目光,

令我心荡神旌……

玛吉阿米*后的一个午后,邻座的女子,长发乌亮,飘垂奔放,像奔流而下一泻千里的瀑布,又像一匹质地上佳的绸缎。正看得发呆,女子盈盈回*,明眸若星,笑意迷人。而且,她分明是对着我笑嘛。

结冰的河面上,

不是跑马的地方;

刚结识的人啊,

知心的话还不便讲。

玛吉阿米的聊天是没有界线的,*适合浪言浪语,于是海阔天空,飞机大炮,无所不言。她们一伙三人,两男一女,自言是少数民族,从云南徒步50多天到**,闻后把俺惊得浪容顿失,敬意上涌,连忙像记者追星般的要拍下高人之容。女子甩发回头,落落大方,我按下快门,然后查看,惊呼:哗,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

再回*,又吹水,三人之名亦知,须发都留得长长像个艺术家的叫大黄,一直在在旁对着女孩画扫描的叫画家,长发的女子叫小狗。此刻,我只想拿着一根骨头。

这个月儿过去,

下个月儿会来,

吉祥明月之中,

我们重新聚*。

黄昏的风吹向玛吉阿米,暮雨又将来临,在阳台上的喝足了甜茶的滋味,也在玛吉阿米的留言本上涂满了鸦。我随手在留言本上写下:

玛吉阿米

玛吉阿米

多么温柔而又婉约的名字

读你一千遍

颊齿都会生香

圆月般的笑脸

悬挂在天上

心内的和弦

在温风中呜响

我多么想,我多么想

做一个如六世**般的真正浪子

骑着白马

在青青的草原上

寻找我*爱的姑娘

MakyeAme

MakyeAme……

小烟子说俺的诗是:喝进去的是甜茶,吐出来的是酸奶。切,如果说绿是世界五彩缤纷中的其中一道色彩,难道酸就不是人生百味中的其中一种滋味?

我又在另一张纸上用隶书写了一*唐代诗人许浑的诗:

白道萦回入暮霞,

斑骓嘶断七香车。

春风自共谁人笑,

枉破阳城十万家。

小狗拿过去看了一下:哗,字好漂亮!就不知道她能否知道我是抄给她的,也不知道她能否真正理解这*诗的含意,毕竟这*唐诗是比较偏的,不那么有名。

与阳光少女道别。挥手自兹去,凄凄满别情。

后天就要离开,自然会在八廓街买一些用彩色水泥调成的“绿松石”,以及那些用铝或铜炼成的“银饰”,还有那些用塑料或玻璃做的佛珠,所谓“手信”是也,亲朋的手信自然与爱情的信物不一样,要求不高,物假无所谓,情真就行了。

“珠宝”店中,阳光突然灿烂,小狗等又不期而至,彼此大呼有缘,再度寒喧,细看小狗服饰,确有少数民族之风,尤以腕中银饰与颈之蜜蜡吊坠为佳,适合做爱情之信物,人家说是祖传之品,多少钱也不卖,俺等只有眼呆涎流,尤以老汪为甚。

面对珍品饰物,俺仍以不屑一顾之态浪言之:俺对饰品没兴趣,俺喜欢那个女孩够阳光。

众人评说:真是浪!

初三月儿弯,

银光洒满天。

请你答应我,

要像中秋圆。

晚饭后去网吧,峻哥发来短信:快来,你的阳光又出现了。

我回短信说:让她留在我的心里吧!

老汪说:哎,真是“阴魂不散”啊!

俺痴痴说:那是缘吧?

白纸写下的黑字,

一经风雨就冲消掉了;

未曾写出的心迹,

想擦却无从擦起。

早上,十多天风雪同车的几个战友先飞离,我装睡,没有去送,说实话我不喜欢送别,我幻想着不送就不别。

忍着在阿里扭伤后的腰痛,提着一大袋大家剩下来的食品转布达拉宫,把它们都发给了路上的小孩子们,他们的笑容比我灿烂。

再转大昭寺,到处都是旅行团的导游的声音,觉得烦,于是转的时候像跑步般。

回到八廊学客栈,惊见画家就在房间外的走廊上,原来他们仨也住在这里,于是作老友相逢状之拥抱,引入房,小狗惊叫:有缘有缘!

黄鸭爱上芦苇,

多想亲近一会。

奈何湖水冰封,

只得意乱神迷。

一阵欢呼,小狗端茶递烟的,离开了玛吉阿米,大家都不那么浪了,回到了真实,水不吹也罢。原来大黄是某市某报记者,跟随马帮一个多月走进,现在正忙碌地在手提电脑整理稿子。小狗是大黄女友,在大黄走进工布江达后也跟大黄走了一周左右。画家是大黄的同学,一个人进玩,是在布达拉宫偶然碰到大黄和小狗的。

三人其实都不是少数民族的,那天只是吹着玩的,小狗其实是湖北汉阳市郊人。小狗边递烟边说:你觉不觉得女孩吸烟不好啊?

我说:我在国外看到女孩子吸烟比男的还多,人家也没觉得怎样啊。另外女人吸烟大多是一种优雅姿态的表现以及特殊情感的释放吧。

小狗说很同意我的观点,但我补充说吸烟还是对健康有害的,要控制量才行。

我们三人狂聊,大黄在一旁的手提电脑上继续整理他的日记,不知道他是否真正不受我们的影响。

聊得差不多,大家互留电话,也拍摄留念,小狗很亲热地搂着我的肩,我笑得很自然。

毕竟大黄在工作,我们也不能聊太多太久,分手的时候,小狗说:我们还会碰见的。

心如哈达洁白,

纯朴无暇无玷,

你若心有诚意,

请在心上写吧!

先回到广州的同行人发短信问我“艳遇”的发展情况,如实相告。老汪同学鼓励:革命尚未成功,老大仍需努力。

其实我根本不会为艳遇而追求艳遇,正好峻哥先生所言:艳遇只是心的相遇。

小狗和画家下午去大布附近玩,俺为了看世界杯先睡了一觉,傍晚到街上闲逛,顺便寻裹腹之物,本想还是去那家吃惯吃熟的“口口香”,但人满为患,于是跟着感觉走,东措旁边,一头转入“驴窝餐厅”,真是“阴魂不散”,小狗和画家正在这吃饭。原来大黄约了别的朋友一起吃饭,小狗和画家便在一起吃了。

相视继续狂笑,谓缘份真奇妙,其实缘算啥啊,没有愿的话,哪有缘啊,我一直信奉“缘由愿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小狗和我的交谈开始深入了,画家仿佛只是个孩子,他似懂非懂的听着,时不时才插上一两句点缀的话。

小狗与其说是和我聊天,不如说是*自倾诉。滔滔江水之中,夹杂着漩涡和暗流。

风啊,从哪里吹来?

风啊,从家乡吹来。

我一路走来的爱与怨,

风儿把它一起带来!

饭后一同回到小狗的房间,小狗开了一盒烟,话题重开,竟然全非户外了。

我们从小狗少年出来打工说到小狗的现在,从中国农村的过去和现在谈到了未来,从国家的变化和发展谈到了个人的命运,跨度是真够大的了。

小狗的身世挺凄凉的,出生之后,父母就离异了,跟着母亲长大,从小缺乏父爱的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缺失。十四岁那年跟舅舅到武汉的汉正街帮人做衣服,那种辛苦是一个十四岁女孩很难承受的,舅父的严厉,使她掌握了不少服饰上的学问,为她今天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只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却承受不了太久,*后她偷偷拿了舅舅三十元,给舅舅留下一张字条,毅然南下。

南方的广州,曾经是打工者梦开始的地方,正如小狗说的,一个月能挣几百块钱,能寄回家供养父母和弟妹,还能存些钱为家里建房,当时已经是很满足的事,至于自己有否休息,有否业余的生活,都不重要了。在广州她做过餐厅服务员,也卖过bb机、手机等的,几年后,由朋友介绍到了昆明工作。

日子是一年一年的好起来了,然而老家的负担仍然很重,外公外婆都很老了,还在下地劳作,小狗也是看不过,舅舅家的孩子没钱读书,小狗也得承担起来,担子自然更重了。小狗一直努力着,家里也渐渐好了起来,房子也在建了,但随之而来的风言风语也让小狗心寒,这是那个年代甚至在今天很常见的事,大家都明白,不过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小狗有时害怕听到家里的电话,这种心境我们也是不难理解的。

我们又聊到了她的现在,聊到了大黄,大黄一直在搞舞台文学创造,也有不少人想买他的作品,但他就是不卖,大概他怕这种商业活动影响了他的写作状态,因此也是自己挣的都不够自己花的。

小狗也不小了,出来打工了十多年,早该有个归宿,她非常渴望着结婚,渴望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正值创作黄金时期的大黄现在并不想结婚,况且大黄喜欢流浪的生活状态也无法让小狗安心,小狗并没有怪他。小狗说,已经和大黄商量好了,这次从回去后就大家就分手了,说到这里,小狗有些激动也有些无奈,画家也在一旁叹气。

八廊学的房间灯光幽暗,小狗眼里泪光盈盈,说到许多生活中的事,许多次,小狗都无法忍着泪流,我和画家不断努力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安慰。一个人在感情奔腾的时候,*好还是让它释放出来。

听着小狗的经历,我仿佛也在听着中国农村社会发展的过程,也在听着中国打工一族的群体命运,我知道我们可以为之悲哀,但我们也必须承受着。

涉水渡河的忧愁,

船夫可为你除去,

情人逝去的哀思,

有谁能帮你消忧?

故意和画家说了好多逗笑的事情,小狗的脸上才开始重新阳光,我仍然难以相信,那阳光灿烂的笑脸竟然就是刚才雨打梨花的容颜,这反差如同高原的天。生活总是这样,当你似乎看透了事物的一个面时,它就会给你完全两样的第二面,让你永远都捉摸不着,又让你永远都着迷。

桌上那个空空的烟盒张开着,仿佛也在倾听着这一切;窗外飘起那熟悉的夜雨,只是今夜更加寒凉。

与小狗道别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舍,各自仍然用自己居住的城市作为邀请,期盼下一次的相遇。

*好不相见,

便不致相恋。

*好不相知,

便不致相思。

坐着民航班车向机场奔去,心情略有些乱,浪迹天涯的人,来去本自如的。旁边两个韩国mm不停的低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身上清幽的香气让我意乱神迷,但我的眼睛仍然注视着窗外的远方。

这时的天空下起这些天来*大的雨,那雨滴在玻璃窗上时纵时横,飘零散落,我的脑海一会出现那纯美的风景,一会又闪现着小狗那时而阳光时而哀伤的脸,重重叠叠,光影迷离。

突然,雨滴不见了,眼前出现橙红色的迷雾,我知道,那是班车进入了嘎拉山隧道,我似在一个迷幻的世界中穿行,又如坐上了好莱坞环球影城那个“回到未来”的过山车,当我们冲出隧道那一刻,身子腾空而起,越飘越高,脚下那些的美好河山缓缓向后飞去,我努力的想拉着它,可我的身体却越飘越远,*后我坠落在一堆高楼大厦之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各位旅客,你乘坐的航班已经到达广州。。。。。。

啊,我知道,我的躯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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