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的婚姻制度有一定的仪节。这在《十三经》的《礼仪·士昏礼》上规定得十分详细。即“问名”“纳采”“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所谓六礼。其后,《唐律》《明律》都有类似的规定。在老太平地区(包括三口、甘棠、耿城、焦村、新明等地)笔者从小习见过多次旧式婚礼,也都基本符合“六礼”的规定。
一 访人户,发八字——相当于六礼中的“问名”
当男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时,自然会有人为之从中撮合,这种牵线搭桥的人就叫“媒人”。媒人有两种,一种是男女双方的亲友受双方父母之托或出于关怀而自动从中撮合者,另一种就是专业化的媒婆,即以此为谋生的职业者。这种职业媒人一般须得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熟悉当地大家小户的家庭状况,二是能说会道,所谓“死的能说活,活的能说飞”。
一般情况下,婚姻的开始是以男方为主体即打听到某户有女儿,而且认为大体上门当户对时,就由媒人向女方问年龄、姓名,提出求婚之意。女方如果也有同样的意向时,便在暗中打听男方情况,包括家庭成员、小伙子德性、经济状况、在地方上的声誉如何,等等。男方也在了解女方家庭状况、姑娘的品德才貌等,双方把底摸得差不多时,女方这才慎重地把写有姑娘生庚年龄的红帖子(俗称庚帖)即八字(按天干地支各两个字,标明生期年、月、日、时)交媒人转给男方,这便是 “发八字”。这张八字大红纸帖上,前面还须写上一行如“坤造×××甲子九月九日寅时生”以供算命先生以外的人看。这一行字数的多少,要按生、老、病、死、苦的数目把*后一个字落在“生”字上面。
男方接到女家的八字,按惯例是连同男方八字一道压在祠堂中的祖先牌位前香炉下,或压在灶王爷前香炉下,约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家中很顺遂,经商生意好,病人速愈,出入平安,庄稼风调雨顺,家庭和睦,那么(取其中一两个好兆头即可)这姑娘无疑是好八字,然后,找一位算命先生“合婚”,即按双方的八字进行推算,看看男女属相有无相冲相克的,带不带煞星,如果八字相合(算命先生为了**,很少推算出不合的),这**道程序就算完成了包办婚姻的**步。
二 察亲——相当于六礼中的“纳采”
察亲即看人,看人是相当重要的一环(特别是男女双方相隔较远,而媒人介绍的究竟是一面之言),双方进行实地考察,但要说明的是,并非男女双方互看,而是由他(她)们的长辈去代察,否则,就不叫包办婚姻了。
察女方由男方母亲**,察男方则由女方父亲为*。其他参与人员大多为至亲,如姨娘、舅妈、姑妈、兄嫂等,组成一考察团,由媒人陪同,选黄道吉日,对方鞭炮相迎,并请些陪客。因为看得成看不成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无论富家穷户,只须准备一些点缀性的礼品如万字糕之类即可。这**,女家是特别重视的,尤其是被看的姑娘的礼节仪注,事前都要受父母或长辈的**,“应对进退”,皆不能失礼,当然更要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察看过程中,看人的人有时要问姑娘一些家常问题,例如读过书没有,作些什么针线等等。有时还把姑娘叫到身边坐坐,摸摸两只手,看看厚重有福否,指纹有几个箩箩,身边闻闻有无狐臭,身材有无缺陷。这一切,往往都由一位有经验的长辈去做。察看得差不多了,便备一桌便宴招待,无论看得中意与否,一般来说,当场是不会表态的,须得回来后,根据各成员所观察的**手资料作综合述评后,成或不成,由媒人传话给对方即可。当然,如果看不上,对姑娘或其父母很可能都是煞面子的事,但制度是这样设计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在有女不愁嫁,只待下次求婚者上门了。
上面所说的察看,主要是男方看女方,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这是列入程序的。而女方看男方则简单得多,尽管有挑女婿的说法,但仪节上没有规定,只不过由女方选几位亲戚去男家略看一番。